第七十五章
身边全是女子,衣衫褴褛,时不时还有男子将他们二人拦住。
“这位公子看起来不错,不知要多少价钱?”
一双手就想着往穆泞身上抓,不过被眼尖的苏宴看到,用折扇拦住。
那公子不依不饶,还想着上前,可苏宴的眼神却是让他浑身发抖,不敢在乱来。
走廊的尽头,苏宴推门而入,穆泞刚想阻拦,若是里面有不能看的东西,二人岂不是要遭殃,还好里面并没有任何人。
“我早就定好了这房间,进来就好。”
里面的摆设很是华丽,各种各样的玩物,还有些字画挂在墙上。
“只有我们二人?确定要进这房间么?”
虽然她乔装打扮了一番,和男子无异,别人虽认不出,可苏宴也知道她是女子。
“你现在这里等候,我还有其它事情,不会有人打扰。”
她顺着苏宴目光看到桌上的糕点和茶水,面上的表情有些难堪,把自己撇到这里,是为了去找那花魁么。
刚才大堂内刚选举了这月的花魁,穆泞从未见过这样貌美的女子,不禁多看了几眼,只是苏宴似乎并不在乎。
穆泞关上房门,门外的嘈杂声被隔绝在外,苏宴并没有告诉她要去哪里。
闲着无事,她拿起一旁的笔墨,在桌上画了些东西。和京城的相比,这里的糕点似乎更加好吃些。
午饭还未吃,她拿了几个糕点,胡乱的咽下肚子,顺便喝了些茶水,将糕点顺下去。
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,苏宴还没有回来,不知是不是吃饱了的缘故,她有些乏了,便躺在床榻边睡着了。
依稀听到些男子的说话声。
“定昌王竟然在屋中藏匿男子,你竟然还有这样的癖好,当真是有些稀奇。”
她本以为是幻听,毕竟这是幽州,那人怎么可能前来,而且为何会梦到这人?
“怎么这般的眼熟?”
那声音由远及近,她这时才反应过来,他真的来了。
“白鹤羽?”
“穆泞?”
她翻身,揉了揉蒙松的双眼,面前除了白鹤羽还能有谁,身旁是苏宴。
“当真是有些巧,怎么穿着一身男装,我还以为我们堂堂定昌王的口味变化了呢。”
说完,饶有趣味的看向苏宴,只是他面上并没有什么变化。
“你怎么会来这地方?”
她问道,幽州和京城距离甚远,干嘛这般大费周折。
“当然是来寻我们的定昌王了,几日不见,当真是有些想他了。”
他突然满脸娇嗔,一双手扶向定昌王,还未抓住衣袖,就被扇子所挡。
“你来这幽州是为了坏我名声的吧?白鹤羽。”
见到一旁人并不理会自己,他也只好收敛起自己的性子,看到桌上摆着糕点,似是觉得有些饿了,便拿起一块塞到嘴中。
糕点有些干,他被噎到,桌上的茶壶被拿起,发现竟然没有。
“茶壶的水已经被我饮用。抱歉。”
看着他的脸颊,当真是有些好笑,等到白鹤羽好不容易恢复完毕,他坐在椅上,看着苏宴。
“若没有什么事,你可以离开了。”
还未等白鹤羽开口,苏宴倒是说了话。
“需要我的时候,让我舟车劳顿的前来。现在不需要了,就撇下我,定昌王,你也太无情了。”
他一脸娇滴滴的样子,若不是看到那长相当真以为是一女子。
“京城还有事情,我眼下离不开,所以自己需要你前去。”
二人早就商量好,只不过是看到穆泞在这里,白鹤羽拿它开个玩笑罢了。
“那我就先走一步,等着回到京城时记得来找我。”
说罢,就离开了这屋子,只剩下苏宴和穆泞二人。
“这是你画的?”
他突然发现桌上的字画,拿起来欣赏一番。
她只不过是闲着无聊,想着瞎画一下罢了,小时候看师傅这样过所以就照猫画虎试了试,笔法拙劣,连她自己都看不出画的是什么。
“只不过我有些认不出这是什么。”
他满脸狐疑,思考了一番。
“你拿反了。”
经过穆泞的提醒,他又翻转过来,只不过仍然未认出这到底是什么。
“接下来还有什么事么?”
她问向苏宴,已经出来了好几个时辰。
“目前已经办完了,眼下若是不忙,我可以带着你四处转转。”
没想到睡了一觉的功夫,竟然就忙完了。
“听说这几日似乎有蹴鞠比赛,不如去看看?”
每年的盛夏,幽州都会举办蹴鞠比赛,男女老少皆可参加。
“听起来很不错,那就去一次,反正眼下也没有其它事情所做。”
他说着就往外走,穆泞因在床上休息,所以衣服有些褶皱,便捯饬了一番。
行了将近半个时辰,便到了郊外。不远处有许多人,都在等着那蹴鞠大赛开始。
二人在树荫下乘凉,有一男子靠近。
“你们也是来看蹴鞠的么?”
“是啊。”
穆泞回答。
“你们不是幽州人吧。”
她的口音是京城人士,所以这样问自然没错,也没有任何恶意。
“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避暑。”
“蹴鞠玩过么?”
他将手中的东西递给穆泞。
那男子看起来不过十几,跟穆泞一般大,只是皮肤黝黑,似是在外晒的。
“未曾。”
“看你们这般细皮嫩肉就知道没玩过。”
穆泞虽然扮成了男相,可是皮肤白皙,一看就是没经过风吹日晒之人。
不远处的鞠场四周围着低矮的墙。
“他是医官,自然没时间,你也不必说这种话。”
那人虽然没有什么恶意,只是不中听些,可苏宴还是帮了穆泞。
“竟然是医官,当真是看走眼,看你这般的穿着打扮,我实在有些没认清。”
一旁的好友叫他前去蹴鞠场,他和穆泞摆摆手,顺便给了一些桂花糕,就当是赔礼。
“这味道不错。你来尝尝?”
他递给苏宴。
“糖葫芦可好吃?”
看到穆泞的表情,他想到那天,凌羽和她拿着糖葫芦,有说有笑。
“什么?”
被这么疑一问,穆泞有些发愣,她最近并未吃过这东西。
“无事,我并没有胃口,还是你吃吧。”
他表示拒绝。
“我还从未玩过这东西。”
她打小便泡在医馆,捉药拿药,这些小玩意自然没碰过。
“那我与你一同前去?”
“看看就好,何况我现在的穿着打扮,若是跑来跑去,被发现了,就不好了。”
鞠场内的他们挤来挤去,若是一不小心,头发散落,当真是有些危险。二人就这么看到夕阳下落,等回到避暑山庄时已经戌时。
“你这一天是和定昌王一起?”
凌羽从夜色中走来,因身着一身黑衣,所以刚才她并未发现。
“可有什么不妥。”
“他毕竟是皇帝的皇叔,而且你也应该听过关于他的传闻,就算你不喜与我在一起,可和他应该考虑清楚些。”
“我何时说不喜和你在一起?”
他总是这样,让人有些捉摸不透。有时和自己好的过分,有时又语出惊人,一点不给自己颜面。
“我说的在一起不是二人经常走在一起,是......”
说道这处,又不继续往下。
“是什么?”
她又问道。
“以后再说也不迟,明日还要熬药,你早些休息。”
二人在门前告别,走了将近一天,穆泞早就乏了。
“事情办的如何了?”
念云身旁的公公此时正站在她的身边。
“念贵人,并未寻到,不知那万贵妃将那人藏到哪里。”
他花钱找寻的人并未将事情办成,念云也不恼,毕竟她知道万瑶肯定做了万全之策,不可能让她就这样找到。
“下去吧,接着找,等有情况了再来告诉我。”
穆泞从这公公的身旁经过,她手中端着药,正赶来这里给念云。
她停下忘了一眼,随即收回自己的目光,让那宫女上报。
“替本宫看看,我这脉象是否平稳。”
穆泞听到指令后便上前把脉。
“有些波动,想来是受了什么刺激,眼下正是关键时刻,还希望念贵人不要受到外界的干扰。”
她本就担忧自己的相公,眼下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