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七章 是怀疑对象
百姓都知道进了知府衙门,首先是一顿打,而眼前的女子不怕,李捕快后被冷汗划过,顿觉不妙,驱赶着她:“去去去,赶紧滚,别在这里挡道。”
司祀子嘴角泛着冷笑,站着纹丝不动:“我说的今日不走便不走了,你不想被牵连,最好告诉我,是谁让你在这里堵着我的。”
现在想让她走晚了,她才不走。
“无理取闹,妨碍公差办事,来人,把她轰走。”李捕快嚷嚷着让他的手下过来,企图把司祀子轰走。
司祀子眼中散发出来的冷意,把所有的人都震慑住,他们不敢用手推她,只得靠身体一步一步逼着她后退。
男女授受不亲,没有一个女子,愿意碰触除了自己夫君和父亲之外的男人。
而这些捕快们就钻了这个空子,来迫使她后退。
司祀子皱起了眉头,刚刚后退一步,后背就被人抵住,肩膀也被人扣住,她心头一震,扭头要望去,却被一只大手挡了过来。
紧接着赫连衍站在了她的身侧,穿一身还没来得及换下去的官服,俊逸非凡的脸,挂着寒霜,目视着前方,看着那些捕快:“身为知府衙门的捕快,职责是巡视京城各地,有没有罪犯,保护街坊邻居。”
“前面失火,火光冲天,你们非但不去疏散百姓,反而在这里堵住一个无辜,怎么,这个无辜是纵火犯,还是你们抓的替死鬼?”
京城的捕快个个都是猴精,见的官比他们碰到的百姓还多,赫连衍这一身官服,他们是认得的。
刑部侍郎,就职于刑部,比他们知府大人 ,大了好几品官阶,他们的知府大人见到他还得点头哈腰。
李捕快反应最快,把手中的刀往地上一扔,过来点头哈腰道:“您就是刑部上任的侍郎吧,久仰久仰,失敬,失敬。”
“失敬什么,姑爷。”夏无在身后叫着,告状时的说道:“他们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,就拦住我们的去路,直接把刀架在小姐的脖子上威胁小姐。”
赫连衍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刀架在脖子上,只看见这些人靠近司祀子,现在一听司祀子被人用刀架着脖子,脸色当即寒了下来,犹如冰一样:“身为官府人员,不分青红皂白,就拿刀威胁人,果真好样的,来人,把他们通通压回知府衙门去。”
李捕快傻眼了,不知道一个刑部侍郎,身边还跟着高手,他们想挣扎,他身边的高手三两下就把他们制服,用绳子绑住他们的手,提着刀,带着他们走。
他们离开,赫连衍检查司祀子,见她红了眼睛,心中升起愠怒,刚刚的那些人本来想轻饶他们,现在看来必须得重罚。
“怎么了?他们伤着你了?”赫连衍以为她的脖子被伤着了,忙不迭的去检查她的脖子,她的肩膀。
司祀子抓住他的手,“我没事,是忍冬有事。”
赫连衍眉头拧起来,向后一看。
忍冬裹着的是司祀子的衣裳,果露的肌肤青一块紫一块,整个人虚弱不堪。
“谁做的?”赫连衍沉着声音问道。
司祀子随手指了一下身后火光冲天的地方:“做的人已经被我烧死掉了,不过后面的真凶还没找到。”
“交给我……”
司祀子嗯了一声,挣脱他的手,上前扶住忍冬,和夏无一起把忍冬带了回去。
忍冬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,在浴桶里泡的澡,哭得几近昏厥,洗完之后,蜷缩在床上,捂着被子。
夏无走出来,抺着眼泪:“小姐,该怎么办,我好害怕她想不开。”
“没关系不害怕。”司祀子开了一个药方:“你去抓药,煮药给她吃。”
夏无拿着药方问道:“这是什么药?”
“避子药。”司祀子冰冷的说道。
夏无手剧烈的一抖,差点没有拿出药方,忍冬受如此欺负,是该喝避子汤,不然怀了身孕,只会让她更加生不如死。
“奴婢这就去。”夏无拿着药方要离开,司祀子张口提醒命令道:“倾尽所有一切,去找找那些混混的家人 ,查找之后,让那些混混的家人,付出代价。”
“顺便去查找,是谁接触那些混混,记着,不惜一切代价,必须要找到凶手。”
夏无紧了紧手中的药方:“我知道了小姐,我这就去做。”
夏无离开,司祀子站在门口的台阶上,浑身散发着煞气,直到赫连衍换了一件常服而来拉起她的手,对着她的手揉搓,哈气,她才反应过来。
“我没有得罪任何人,除了长公主。”司祀子手逐渐热了起来,盯着赫连衍说出自己的怀疑。
“我已经派人去查了,很快就会得到消息。”赫连衍安抚着她说道,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企图伤害她的人。
司祀子心情沉闷,只能等待,就在这时,赫连家王氏身边的霜妈妈来了,见面恭敬地行礼道:“大公子,老爷让您回去,带着夫人一起。”
司祀子皱着眉头看着她,赫连家自从她搬出来,就没有再回去过,赫连家的一切都是赫连衍去遮挡,现在突然让他们回去,要做什么?
“有什么事情说,我和夫人就不回去了。”赫连衍对霜妈妈道。
霜妈妈垂头屈膝道:“大公子,老爷说了,您必须回去,带着夫人,有要事商量。”
来者不善,看来真的有事,忍冬这边出事了,那边就来人,希望是凑巧。
“我们就回去一趟。”司祀子紧了一下赫连衍的手。
赫连衍眼神沉了沉,他不希望她回去,赫连家上上下下都不欢迎她,说她勾的他连家都不回。
两个人一直等夏无回来之后,吩咐好了家中侍卫,才回到赫连府。
从踏进赫连府那一刻开始,司祀子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,整个赫连府洋溢在一种兴高采烈的氛围之内。
刚踏进院子,还没有走到厅中, 赫连家族老的声音从正厅中传来:“还有没有规矩了 ,女子不能上正堂,怎么你们家,这女子,不但能来正堂,走正院,还恬不知耻的,大白天的就和男子拉拉扯扯。”
紧接着传来本该在城外住着的赫连决地声音,“祖叔父,大哥对大嫂,宠爱有加,是我等学习的楷模。”
“就这样不顾礼仪廉耻,还学习的楷模,决小子你现在好歹在大理寺当差,可千万不要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。”族老好言相劝,像极了慈祥的长者,一心为他着想。
在大理寺当差?
司祀子眉头拧到一个川字,赫连决和司沁儿去了城郊住,她已经算过了,他们绝对回不来。
现在赫连决不但回来了,还当官儿了。
是谁把如此名声败坏的他,重新拉回京城,还在官场给他安排了一席之地,而且是在大理寺。
她的父亲现在在大理寺当大理寺少卿,以赫连决狭隘的心理,在她手上吃了这么多亏,一定会报复她的父亲。
“祖叔父所言极是,我自当严禁规格自己的言行举止,绝对不会让自己,再犯什么有失门楣之失。”赫连决恭敬的受教道。
族老满意的点了点头,再一次把矛头指向现在院子里停留下来的司祀子:“这不知礼仪廉耻的女子,怎么还在这里,家里的人呢,怎么不把她轰走?”
赫连衍薄唇泛起一抹冷笑,抓住司祀子的手,与她十指相扣的走进了厅中:“这里是主家,主家的事情还轮不到分家做主,祖叔父,也是好大的威严,手伸的够长,嘴巴够碎。”
“阿衍,你在说什么胡话?”赫连衍的父亲赫连侯爷面带怒色的瞪着他。
赫连衍冷笑未散:“我在胡说吗 ?你们叫我回来,就是为了羞辱我的妻子?”
“大哥不是这样的。”赫连决忙忙地站起来,眼底深处全是阴鸷,“大嫂和大哥恩爱,这是好事,恩爱才会家和万事兴。”
“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?”赫连衍眼神犀利如刃,看向赫连决:“难道到大理寺当差,让你不懂长幼有序,尊卑有别吗? ”
赫连决恨得嘴角皮跳动,还笑着说道:“大哥误会了,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好,大哥现在在刑部,我又在大理寺,肯定能为家争光。”
“为家争光?”赫连衍嘴角扬起讽刺道:“就凭你,先把你的一摊烂事解决了之后再说,没什么事儿,父亲,我就先走了。”
“啪。”赫连侯爷把手拍在桌子上:“刚回来就要走,你这个做兄长的,有没有把家放在眼中,有没有把你弟弟放在眼中?”
“给你娶妻娶妻,还娶了一个仇家来,瞧瞧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。”
赫连衍嘴角的讽刺变成了玩世不恭,紧紧的抓住司祀子的手,轻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:“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?因为我娶了她,才会到刑部办差。”
“你该庆幸,不然的话,我现在依旧花家里的银子,除了琴棋书画,吃喝玩,什么都不会。”
赫连侯爷气得浑身发抖,看着司祀子越发觉得赫连决说的没错,她就是一个祸水。
家里娶了她,就没有一天的安生日子,成天的不是这样就是那样,现在好不容易赫连决去大理寺当差了,本来高兴的事情,因为她回来,就变成了针锋相对。
赫连侯爷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,脸色寒地往下滴墨,正欲发作,就在此时一个家奴跑过来道:“老爷,北王爷听闻三公子去大理寺当差,亲自过来了。”
赫连侯爷噌地站起来,满脸喜色:“快随我去迎接北王爷。”
司祀子盯着跑进来的家奴,突然间想到在巷子里,捕快看向的那个跑掉熟悉的人影,是赫连决身边的一个奴才。
司祀子想都没想挣脱赫连衍,一个大跨步拦住了赫连决,对着他劈头盖脸,怒火冲冲的就是一巴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