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章 特别想他死
掌嘴二十,不管任何人,都能被打出猪头的样子。
更何况是身体力壮的侍卫打的,每一下子都牟足了力气, 林大人脸肿胀比原先大了好几倍。
蒋大成自己的姐夫被打,没有听到钦差大人四个字,充气十足的斥责:“你们是什么人 ,竟敢打应城知府,我看你们是不要命了。”
不要命的是他。
在他叫嚣过后,北渊彻手指微动,他身后的侍卫犹如鬼影一般窜出。
蒋大成身体瞬间摔倒在地,被人一脚踩在胸口,鲜血直吐。
而他的那些压车看管药材的家仆各自对望一眼,脚下的步伐不由自主的后退,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的。
林大人被打完二十巴掌之后,甩扔在了北渊彻脚边,脑袋发晕,脸上火辣辣的疼,痛呼哀叫。
北渊彻向前抬脚,一脚踩在林大人的手上,居高临下道:“应城知府对抗疫情不但失职,还纵容家人倒卖药材,以命谋利,打入大牢,待疫情结束,押回京城。”
林大人顿时不哀叫了,脑子也清醒了,惶恐绝望的刚趴在了地上,就被侍卫拖走了。
北渊彻每一句话都让蒋大成心惊胆颤,他除了吐血,还被吓尿了。
司祀子用手捂着鼻子带着嫌弃向燕九走过去。
压药材的家仆纷纷扔掉手中的棍子,蹲在地上抱着头,不敢造次。
司祀子扫了一眼,看到了小江,他穿着一身破烂,抱着头趴在地上,比其他人更显狼狈不堪。
就在北渊彻的侍卫把他们抓起来的时候,司祀子制止了。
小江连滚带爬来到司祀子身边:“姑娘救我。”
北渊彻心中诧异:“这是你的人?”
倒真是小瞧了她,人在岭南府,在应城还有内应,比他这个王爷钦差大人本事还大。
司祀子眼珠一闪狡黠:“这是大人的人,大人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他。”
北渊彻眉毛高高挑起,“你是怕麻烦,还是想卖给本王人情?”
“随便你怎么想,我只是好心而已?”司祀子弯腰把小江拉起来:“这位是钦差大人,他要问你什么,你知道什么一定要全告诉他,不然的话,你就会像你家老爷一样。”
刚刚站起来的小江,扑通一下子又跪在地上,直磕头:“参见大人,小的什么都没做,没有杀人,没有放火,求大人开恩,不要抓小的去做牢。”
北渊彻侧目看了一眼他的侍卫,他的侍卫把小江拖起来,拖到一旁,进行盘问起来。
燕九整个人已经扑到了药材上,样子像极了猫见到鱼,垂涎三尺。
司祀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,也跟了过去。
北渊彻看了他们两个片刻,迅速的命令自己的随从, 把应城府府衙改成了最大的药炉,到了门口的药,全部卸在了府衙里,以雷霆之势召集了应城府所有的大夫,还把有些为富不仁提高粮食价的有钱人全部抓了起来。
城中死亡的百姓,皆被统一清理去焚烧,病重的病人,无法根治的就让他们自然死亡。
中症病人和轻症的病人把他们分开, 煮了药派发下去。
一连半月,司祀子和燕九忙得脚不沾地,直至瘫痪在地,再也不想抬起一根手指头,才把几千上万的病情稳定下来。
赫连衍把岭南的事情处理好过来的时候,看见她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,伸手拍了拍她的脸,都没有把她拍醒。
不由自主的摇头失笑,把她抱起,不在乎她身上满满的汗臭味。
北渊彻摇着折扇,出现在他的面前:“按照燕大夫给的方子,在一个月之内,会解决岭南的疫情。”
赫连衍紧了紧手臂:“那恭喜爷了,整个岭南地区,有不少有钱人,也有不少皇亲贵族,爷得抓紧时间。”
“这件事情不劳你费心。”北渊彻凉凉的说道:“倒是你这妻子,本事不小,给本王的那个小江,应城府什么事情他都知道,让本王惊讶的很。”
“既然惊讶,就把你赚到的银子,不要忘记分给她。”赫连衍不放过任何可以坑人的机会,更何况这样光明正大,
“你一点都不惊讶,为什么?”北渊彻审视试探的问道:“在一年前,你就跟本王提醒让下面的人多准备药材,一年后岭南的疫情爆发,下面的人运着药材在岭南的外城,守株待兔,赚得盆钵满钵。”
“最奇怪的是,你怀里的那只猫儿都染上了鼠疫,你和她同吃同喝同睡,没有染上病,这是什么道理?”
“怀疑最伤人。”赫连衍丢下这简单的五个字,抱着司祀子转身就走,一点情面都不留。
北渊彻身侧的随从站了出来,小声而又恭敬的问道:“爷,需要查一查衍大人吗?”
北渊彻手中的折扇敲在随从的头上:“你能查到他什么,你就不用尊称他一声衍大人了。”
“属下该死。”随从连忙请罪。
北渊彻深深的压了一口浊气:“不怪你,通知下去,一个月之后回京,让他们把岭南的事情 ,收拾得干干净净,找好替死鬼。”
“是。”随从应声退下。
北渊彻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,真是越来越有趣了,像有预知能力似的,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样的惊喜等着自己。
司祀子这一觉睡了三天。
悠悠转醒伸个懒腰顿时之间身体僵硬,她腰上有不属于她的手臂,以及头顶上方有个匀称的呼吸声。
她慢慢的抬起头,一下子撞进那漆黑如夜的眸子,而后她的眼睛被一抹湿润掠过。
“夫人睡醒了?”
司祀子骤然惊起,双眼滚圆警惕地看着他:“赫连衍,你不是在岭南府么?”
赫连衍目光黑沉的望着她,也不言语。
司祀子低头一看,自己的衣衫散开,露出雪白的肌肤,而他的目光正在直勾勾地望着自己。
内心羞愧让她一把抓起了被子,遮盖住自己,跳下床去,迅速的找到了衣裳,穿了起来。
赫连衍坐在床沿边,支着头凝望着她,满眼可惜春色被遮挡。
司祀子看着他那可惜的样,随手抄起桌子上的茶壶,对着他就砸了过去。
赫连衍头一偏,茶壶滑过他的脸颊,落在了床上,床被泼湿了,赫连衍一脸惋惜的说道:“夫人如此,天下除了我,怕是没人受得了夫人如此了。”
司祀子一个箭步上前,一把勒住他的衣襟,“赫连衍,你到底要什么,我跟你说了多遍,我对你不爱,这辈子都不会爱,你还如此纠缠做什么?”
赫连衍伸手覆盖在她的手上,无赖而又带着匪气:“你不爱我,不能妨碍我爱你啊。”
司祀子抽下头上锋利的簪子,抵在他的咽喉:“你的爱我受不起,我还是不要了,离我远点,要不然你是在岭南,就是染了鼠疫而亡。”
赫连衍眉头高高扬起,带着笑意说道:“原来夫人已经安排好了我的死法,我是不是要谢谢夫人。”
他的话音落下,司祀子用手中的簪子,刺破了他的脖子,“不用客气,夫君。”
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脖子流了下来,赫连衍蹙起眉头,笑意不减:“刺破皮死不了人,得挑断咽喉,才会死人。”
司祀子看着红色的血,眼中冷意盎然,抽出簪子,对准了他的咽喉:“如你所愿。”
又快又狠又毒辣。
赫连衍到底没有先前的淡定,扣住了她的手腕:“你是我的妻子,我和你睡一道 ,只不过是一个丈夫该得的。”
司祀子咧嘴讽刺冷笑:“一个丈夫该得的,你娶我是为什么,你心里清楚。”
“做不了君子,也天天不要像小人一样,处处挑衅我,以为我舍不得杀你,就觉得我会爱上你,做梦吧你。”
“是我的挑衅让你生气?”赫连衍有些懊恼,是不是自己把她逼得太紧,才会让她对自己如此凶神恶煞,恨不得自己去死。
司祀子拽住他衣襟的手一松,抽过自己手上的簪子,对着他的胸口刺了进去:“瞧瞧你这一脸爱惨着我的样子,真是让人看到恶心。 ”
赫连衍被簪子刺中闷哼一声,手捂在了胸口,看着愤怒,满脸通红司祀子,道了一声:“抱歉,我不知道会这样……”
“不需要你的道歉。”司祀子用力的把他往床上一甩:“你我从今以后,井水不犯河水,再敢惹我,大不了同归于尽。”
说完拎着手中的簪子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。
赫连衍把沾染鲜血的手举起来,放在嘴边一舔,漆黑如夜的眼眸之中尽是偏执与暴戾。
外面漆黑,只有几盏烛火在灯笼里摇曳。
司祀子一脚踹开了北渊彻住的房间门。
瞬间两道黑影拿着剑横在了她的面前,似她敢上前一步,就横尸当场。
司祀子站在门口没动,直到北渊彻慵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:“都退下,别惊着了客人。”
两个拿剑的黑影听言退下,屋子里瞬间大亮。
北渊彻穿着松松垮垮的里衣,手持着蜡烛,走了出来。
司祀子见他出来,目光直视着他:“王爷曾经说过的话还算数吗?”
北渊彻锋利的眼神落在了她手中的簪子上,簪子还在往下滴血:“本王说的话,都是一言九鼎。”
司祀子把手中的簪子往他面前一递:“即使如此,请王爷替我解决赫连衍,无论无论生也好,死也好,只要他不出现在我面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