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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门贵妻

第一百零五章 舔了手掌心

疼痛让司祀子如梦初醒,身体僵硬,不敢睁眼,眼角的泪水没有落下来,被她硬生生的憋了进去。

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,认错人了,把上辈子的阿焰认成了赫连衍。

他们完全就是两种人,阿焰性子冷,心却是热的,尤其对她,冰冷而又严格,为了她能在荒芜的边塞更好的生存,基本上把他所会都教了她。

赫连衍不同,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心黑狡诈的狐狸,对一切胸有成竹,脸皮厚的犹如京城的城墙。

现在一想到还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,司祀子就全身僵硬,脸颊冒火。

赫连衍察觉到她的僵硬,知道她醒了,嘴角挂着浅浅笑意侧身带着她一躺,薄被子一拉,和她同床共枕躺在了一道。

司祀子浑身像烧起来似的想从他的怀里退出来,发现他如钳子般的手臂禁锢在她的腰上,让她始终的紧贴着他,不能离开。

“放开我。”

赫连衍非但没有放开她,反而更加紧了:“不放,你是我的夫人,我们本该就同床共枕。”

说的理所当然,蓄谋已久。

“你可真的不怕死。”司祀子此时此刻真想弄死他,他就像一个炮仗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爆炸,早弄死早好。

赫连衍温热的嘴唇亲吻着她的额头,低沉的声音带着昵喃:“你要哄哄我,命都给你,怎么能怕死呢?”

“言而无信的小人,我才不会听你的。”司祀子带着咬牙切齿说道:“你我来日方长,看鹿死谁手。”

赫连衍当然知道她口中所说的言而无信是指要给她刀子没给,她记恨上了:“只要你好,我就等着。”

司祀子冷哼了一声,不再挣扎,挪动了一个合适的位置,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,直到头顶上传来匀称的呼吸声,司祀子猛然睁开双眼,眼中清明一片。

而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挣脱他的禁锢,反腿一脚,直接踹在了赫连衍身上。

只听见扑通一声,赫连衍从床上滚落在地,俊美的脸带着一丝懵。

司祀子从床上翻起,盘腿而坐,高抬的下巴,“等着的感觉不错吧,赫连大公子。”

赫连衍眨了眨眼,转瞬之间如同她一般盘坐在地上:“感觉还不坏,只不过夫人脚上无力,除了把我踹下来,并没有对我有任何实质的伤害。”

“你倒是皮厚的很。”司祀子手举起来指着门:“这里是我的房间,滚出去,我不想看见你。”

炸毛的猫,喵喵的叫,毫无威胁力,只想让人把她搂在怀里好好安抚一番。

赫连衍这样想,也就这样做了。

他像一个猎豹扑向猎物一样,扑向了床上司祀子。

司祀子早有防备一般,向旁边一躲。

赫连衍扑了一个空。

司祀子赤着脚站在了床下:“你不滚,我滚。”

打不过就跑,不能恋战,这也是阿焰教的。

赫连衍坐在床上眼神泛着幽光,一眨不眨地盯着她:“这是你的房间,就这样让出去,你心甘情愿?”

司祀子慢慢的后退,满眼的警惕:“没有什么不心甘情愿,你喜欢,送给你,我去和燕九睡一间房间一样。”

赫连衍漆黑的双眸瞬间染上了危险的光彩,阴沉沉的说道:“你再说一遍?”

司祀子不会傻乎乎的再说一遍,而是直接用行动表示,她下半夜要和燕九睡在一个屋子里。

赫连衍从床上跳起抓都没抓住她,直接看她闪出房间,腿脚灵活的不像一个病人。

漆黑的夜,闪烁着几颗星。

赫连衍站在门口看着空空如也的手,半晌过后嘴角发出笑来,跑的那么快,是彻底没了性命危险,好了。

燕九就倒霉了。

好不容易折腾着上床,正在做梦梦见找到鼠疫解药时,就被司祀子拽下了床,然后在床下躺了一夜。

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痛,就跟人摧残似的。

这还不算完,白日里赫连衍阴沉沉的盯着他,就像抢了他夫人似的,面无表情的要吃人。

燕九一天都战战兢兢的有几次拿药手都在抖。

司祀子经过两日的休养, 除了嗓子还有些哑,没有其他的什么大毛病。

燕九另外几个试药的人,也逐渐好转。

有人好转,就看见了希望。

有希望就更加有干劲的研究抗鼠疫的药。

赫连衍拿了一个折扇,看着他们两个吩咐大夫,熬药忙前忙后,没有一个停歇。

五天过后,试药的那几个也好了。

司祀子看到好的那几个人眼睛亮得犹如天上的星星。

而她也知道了,每个好了的人,体内都带了抗鼠疫的药性,而他们的血,直接最有效的。

最一开始是赫连衍他的血一碗一碗的往外放,整个人在肉眼之下,变得苍白。

司祀子没办法去揣测,是不是上辈子燕九发现了血里面的药性,还是其他,现在她不让赫连衍他死。

不是因为爱上他,是因为岭南有那么多的百姓还等着他去救,他的一碗血,能熬百人喝的药,只要五碗就能救百人。

而且她的血液里也带了药性,她背地里也放了两碗血,不过和赫连衍相比她就是小巫见大巫。

燕九弄了不少补血安神的药,让她给赫连衍端去。

赫连衍喝药的时候,目光锁住她,自作多情的说道:“原来你是不想让我死啊。”

司祀子翻着白眼阴阳怪气:“只是养着你等着放血而已,别把自己当成一个重要的人,你最多就是一个药人。”

赫连衍折扇扇的呼啦作响,从容自信的说道:“那我也是一个满身镶着金的药人。”

司祀子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他一番,不再有任何惧怕,彻底深入岭南府病源最严重的地方,做着最脏最累的活,给他们分派药,煮药。

还联合官府人员,处理尸体,凡事能干的,不能干的,她都一一上手。

闺中女儿家,干的比男子还多,在岭南府的百姓中,她的名声一下子散开,生病的百姓尊她一声阿招姑娘。

之前试药救回来的那些人,取代了赫连衍放血,因为好吃好喝,再加上燕九三寸不烂之舌 ,哄的那些人也是心甘情愿的每日一碗血。

不过好了的人血能救人,只有他们三个人知晓,而且他们三个不约而同的把这件事情隐瞒了下来。

岭南府太大,一旦让人知道他们的血可以救人,怕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岭南府,就会掀起惊涛骇浪。

岭南府如火如荼的欣欣向荣恢复正常,应城找不到阮太医的林大人焦头烂额,他都把应城都翻了一个遍硬生生的没有找出阮太医来。

就连当初伺候阮太医的如意,也不见了人影,就像消失了一样,所有接触到阮太医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。

“姐夫。”血本无归的蒋大成再一次来到他的面前,一脸苦瓜相的叫着他:“姐夫您就给我批个条子吧,我保证不会连累您,我有那么多的药铺,皇上也说了,所有的药铺大夫要配合给百姓治病。”

“我这是光明正大的为百姓着想,到时候咱们收费低一些,也算姐夫您一个功集,等这些病都治好了,皇上论功行赏,绝对不会少了姐夫您的。”

林大人一个头两个大,他哪里还想着论功行赏,都半个月没有找到阮太医,再这样下去,他的小命都不保了,还有什么乌纱帽?

“你给我安分一些,哪里也别去。”林大人不耐烦的说道:“不然出了事情,你我谁也逃不了。”

“安分些饭都吃不上了,姐夫。”蒋大成摊在地上,抱着林大人的腿,声泪俱下:“五个库房的药全部烧光了,我全部的家当都砸在里面了,现在整个岭南地区都需要药材,我现在出去一来一回也就一个月。”

“一个月之内,岭南地区的病情肯定不会得到遏制,我回来之后,正好东山再起。”

林大人被他哭得心烦意乱,“好了,好了,我给你开条子,不过你要跟别的商队一起 ,安分一点。”

蒋大成一个鲤鱼翻身,噌地一下站起来:“姐夫,你放心好了,我绝对不会给你丢脸,也不会让你难做。”

林大人只想他赶紧离开,别一天三趟的来找他哭。

蒋大成拿了条子,回家向钱庄借了银子,把家仆打手召集到一块,浩浩荡荡根本就没有跟着其他的三队一起,而是自己一个商队大摇大摆的离开。

林大人府衙里的官兵,都去找阮太医了,哪里还顾得上应城生病的百姓。

应城本来是整个岭南地区病人最少的地方,为他的疏于管控,病人越发的多了。

各大药铺的东家和大夫趁机涨价,让整个应城变得仿佛群龙无首,一团乱糟,城门也不再有人守,有钱人家给银子也能出,反正出去之后能不能出岭南,就看他们本事了。

大海是应城边郊农家的孩子,家里有几亩粮田,交完税赋,不但够一家子吃,还能有些余粮 ,一家六口人开开心心。

可是这个开心在他的爷爷奶奶生了病就彻底消失了,家里为了爷爷奶奶的病卖了所有的存粮。

粮食卖完了,银子花光了,爷爷奶奶也没有救回来。

紧接着他的父亲也病了,躺在床上,吃着一两银子一包的药,一点用都不管。

前些日子他下河摸鱼,听村里的里正说,岭南府看病不要银子,可以免费吃药。

于是他跟母亲和妹妹商量,做了一个简易的拉车,拉着他重病的父亲来到了岭南府。

岭南府士兵守着城门,不准任何人进入。

大海跪在地上,苦苦哀求,士兵不为所动,还驱赶他们,就在他绝望的时候,一个蒙着面眼睛漂亮清澈的女子出现了。

大海想都没想跪扑到那女子面前,求她救命。

司祀子没想到自己偷了一个懒,来到城门口,看见守城人是不是还守规矩,就碰见一个大海向她求救。

大海哭的声嘶力竭,赤着脚,脚上全是血印子,她就让人把他们放了进去,带回了院子里,并得知了这小家伙是应城来的,应城那边已经失控。

司祀子安抚好大海,给他的家人吃了药,之后找到赫连衍,“你这个暗地里听命皇上的钦差,有多久不知道岭南的全部状况?”

赫连衍喝着红枣红豆粥,眼皮微抬:“我知不知道岭南的情况不要紧,皇上知晓就好。”

司祀子双手撑在他的桌子上,身体向前倾:“皇上知晓,应城都乱了套了,该不会你真想把自己给煮了,来救整个岭南人吧。”

赫连衍拿着汤勺的手一顿,仰起头,漆黑的目光一下撞进到她的眼中:“夫人,要不是你来岭南,就是整个岭南人全死了,跟我又有何关系?”

司祀子瞳孔微缩,不由自主地嗤笑一声:“大公子说的真好听,不知道以为大公子为了我,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呢。 ”

赫连衍把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,伸出手一下子扣在她的后颈上,“不是说的真好听,就是这样做的。”

“应城府之所以乱,因为应城府知府林大人弄丢了阮太医,林大人的小舅子五个库房的药材全部被烧了。”

司祀子身体被他向前拉了一下,就像被猫捏了后颈似的,双眼瞪着:“你知道阮太医在哪里,那五个库房的药材都被你运到岭南府了,就是我们现在所用的?”

赫连衍捏着她的后颈,自己的身体也向前倾,眼瞅着就快嘴贴嘴,赫连衍停了下来,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司祀子嘴角边:“夫人到现在才反应过来,这要是把夫人丢在狼窝,夫人铁定会被狼叼走。”

司祀子撑在桌子上的手,骤然举起,扣在他的脸上,把他的脸往后一推:“大公子运筹帷幄,小女子甘拜下风,不过大公子,你觉得岭南什么时候瘟疫可以得到遏制?”

赫连衍脸在她的手掌之下,不气也不恼,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手心。

司祀子手跟蛰了一下似的猛然缩回来,绷直了身体,错开了他捏着自己脖子的手,双眼滚圆地瞪着他,想都没想的挥起手,对着他的脸打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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