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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门贵妻

第一百零三章 给你刀杀我

司祀子烧的脑袋昏沉,但理智尚在,并没有不清醒。

房门被推开,司祀子以为是燕九来了道:“把药放在门口,你不必进来,我感觉比昨日好些了。”

话音落下,回答她的是关门声。

她躺在床上,双手撑着,想爬起来去端药。

床帘一掀,司祀子心头一跳,撑着身体的动作一顿,张口便道:“不是让你把药放在门口,我自己过去拿吗?你进来传染了怎么办?”

“没关系,我受得住。”

熟悉低沉的声音,让司祀子头猛然抬起,望向了赫连衍漆黑的眼眸:“你来做什么?不想活了吗?”

她没有力气推开他,只能用言语质问他。

赫连衍脱掉了鞋子,脱掉了外袍,上了床。

司祀子眼中一慌,咬破嘴唇,手上带了一丝力气,推在了他的身上:“谁让你来的?”

赫连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,轻轻的一带,她就落在了自己的胸口,他趁机躺下,手臂紧紧的圈住她,吻在她的头上:“你是我的妻子,我与你同生共死,荣辱与共。”

“你在这里,我便在这里,你离开,我离开,如此而已。”

司祀子内心震荡,如大河决堤,半响方道:“我染上了鼠疫,已经三天了,如果再没有药,最多还有五天,我就会死。”

“你与我这么亲近,很大程度上,你会染病的。”

他重生归来为了报复她,真是下足了本钱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要,到底是他傻,还是她是傻?

赫连衍温热的嘴唇来到了她的额头,郑重其事的印在上面,像对待一个宝贝似的:“睡吧,醒来你就会好。”

司祀子内心久久不平,咽喉火辣辣的疼,莫名的在他这一吻一下,渐渐疼痛减轻。

为了让自己不死,她就算染上了鼠疫,每天还神经绷着,不断的告诉自己,不能死,不能死。

只要这次不死,往后的日子,皆会顺畅,所以这三天来,她高烧不退也保持一分清明。

可是在赫连衍手轻轻的拍打之下,她的眼皮越来越重,绷着的神经慢慢的放缓,眼皮越来越重,双眼慢慢的合上,趴在他的身上,昏沉的睡了过去。

有钱老爷家都有冰窖,搬两块冰在房间,房间里就比其他的房间要清凉。

赫连衍在她睡着之后,起身,给房间通风,把她汗透了的衣裙换了,让她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躺在床上。

他坐在床上,一边拿着蒲扇给她扇风,一边拿湿帕子搭在她的额头,瞧着她烧红了的脸,他的手轻轻的摸在了上面,细细的描绘着她脸上的轮廓。

司祀子再次醒来,已经过了五天。

脑袋不似前些日子昏沉,清醒很多,身上也有力气了。

屋子里却没人,她艰难地撑起身子,下了床,才察觉自己全身干爽,没有任何发热流汗的黏糊。

灌了几口水,来到门前,手刚碰到房门上,就听外面传来燕九的声音:“你与她同住同睡,五天来都没有任何事情,我怀疑你的血液里,有我需要的东西。”

“你研究出来的药也管用,至少她扛过了八日,没有在预期之中死亡。”赫连衍看着这娃娃脸的大夫道。

燕九一手拿着刀子,一手拿着碗:“承你吉言,造福百姓,不过,还是要麻烦你,给我一碗血。”

赫连衍把衣袖往后一撸,露出手腕:“要我一碗血不要紧,只要她能活着,如果她死了,你也就到头了。”

燕九上前的动作一停:“自古大夫救人,尽最大的能力,病人若是死了,也是天命,与大夫无关。”

赫连衍霸道又冷漠:“若非她信任你,又岂能染病?”

“你治不好她,给她陪葬,也没什么不妥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还要血吗?”

燕九恨不得把手中的刀子捅到他心窝里去,哪有这样的人,人家姑娘躺在里面什么话都没讲,他倒在这里替人家姑娘讨回公道,手中的刀子狠狠地割在他的手腕上,鲜血流出来,接了满满的一碗鲜血,燕九觉得不过瘾,又接了一碗,对他的伤口,理都没理。

赫连衍随便拿布裹了一下自己的手腕,转身推开门,就看见门口站着司祀子,漆黑的眼眸划过惊喜,声音放缓而有温柔:“你醒了,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?”

他的行为在司祀子看来,就是无事献殷勤,温水煮青蛙煮到最后是要她的命的:“不劳你费心,麻烦你让一下。”

赫连衍眼中的一丝惊喜,变成了黯然,还没有再说话,燕九从后面蹿过来,挤开了他:“阿招,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?”

司祀子对他和颜悦色道 :“好些了,头不再那么晕,咽喉也不再那么疼了。”

燕九一听眼睛一亮,把手搭在她的脉搏之上,片刻过后,眼中巨喜:“的确好很多,你快快回去休息,我去煎药给你。”

司祀子嗯了一声,没有让人搀扶,重新返回去。

燕九像疯了似的跳起来一把搂住赫连衍。

赫连衍想躲闪都没有躲闪来得及,被他抱个正着,眉头紧皱,能夹死一个苍蝇:“放开。”

燕九使劲地勒了他一下然后放开,娃娃脸上尽是兴奋之色:“你还记得吗?昨日你煎药之时,手割破了,有血滴进药,今日她就有好转,说明你的血里有药性,对抗鼠疫的药性。 ”

赫连衍眉头微微拧起,昨日他心神不宁,总觉得有什么要离开自己,煎药的时候,有些药需要当场用刀子剁的,他一不小心弄伤了自己的手。

鲜血一下子浸透了药,他也没有察觉,等他察觉的时候,药已经煮好了。

药罐子沿边还带着血迹,他本想把药到了重新煮,燕九匆匆来了,把药倒出来,催促他赶紧去给她喝。

司祀子喝完药之后,在濒临死绝时,被拉了回来,没想到他自己真的能救她。

“既然我的体内有药性,你可以多找两个生病的人,再试一试,有什么事情告知于我。”赫连衍说完踏进屋子里,砰一声把门关上,似燕九就是那毒舌猛兽,令他不待见。

燕九被拒之门外,差点被门夹了鼻子,冲着门挥了挥拳头,高兴地重新端了两碗走了。

司祀子坐在桌前眼神审视着赫连衍:“你的目的是什么?”

赫连衍脚步微微停滞了一下,还是走到了她的面前,在她的面前单膝跪下,像极了最忠诚的侍卫,只忠诚于她:“我没有目的,只想你好好活着。”

司祀子嘴角露出一抹讽刺:“你说这话,自己都不相信,觉得我信吗?别可笑了,赫连衍你是什么人,我一点都不了解,我也不想了解。”

“你我是夫妻,是皇上知道的婚约,但是,我不会和你过一辈子,早晚我会离开你,我不会爱上你。”

她想质问他,你是重生归来的吧,是想折磨我吧,话到嘴边,她没有说出口,而变成了别的话语。

她承认自己谨小慎微胆小,怕把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,赫连衍也会知道她是重生归来,从而杀了她。

她不想自己染了瘟疫都能撑这么久,却死在他的手上,赫连决还没有死,还好好的活着,她就一点也不想死。

赫连衍手搭在了她的膝盖上,不气也不恼,昂着头 ,漆黑的眼中倒映着全是她:“你我既有婚约,就是一辈子的夫妻。”

“爱不爱上,是你的事情,我心悦你 ,便可。”

司祀子所有的修养,在他面前化为灰烬,用力推他,“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,高门大户有那么多的女子任你挑,心悦我?还是想折磨我,想让我生不如死?”

赫连衍手一撑地,稳住了自己的身形:“你生不如死,即是我生不如死,我何苦让自己生不如死,你的身体刚好些,一切等你的身体好了之后再讲。”

“滚出去。”司祀子告诉自己,眼前这个男人是重生归来,现在的他才是上辈子的他,那么他就知道,上辈子他是被自己弄死的,被自己弄到异国他乡。

这辈子他回来,就不可能善了,就会如同她一样让赫连决和司沁儿生不如死来折磨她。

赫连衍没有滚出去,而是起身把她抱起。

司祀子身体悬空,心里一惊,就算身体好些,也没有达到没病的时候,挣扎像猫一样,“放开我。”

赫连衍低头温热的嘴角印在她冰凉的嘴角上。

司祀子双眼瞪得滚圆,“你无耻。”

赫连衍不但不耻,反笑威胁:“好好的听话,不然,我不介意和你变成真正的夫妻。”

司祀子看着他嘴角的笑,没有来的头皮发麻,“你敢,我会杀了你的。”

赫连衍把她抱放在床上,手撑在她的两侧,像一匹披着羊皮的狼,剥开了羊皮,露出本来的面目,残忍冷漠而又血腥 “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你杀了我,皇上一定会查。”

“除非你做到天衣无缝,不然有一丝蛛丝马迹,你都得给我陪葬,你愿意给我陪葬,我给你刀子,你杀了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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