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傻子的媳妇儿
怎么？
第一天就适应环境？
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呢，就已经被周先生拽到船上。
上船的时候，周先生就跟我解释道：“我们捞尸人，下河之前，要杀死一只大公鸡，把血在河边放干净。
然后把鸡扔到河里，是为了讨好黄河圣女，但是这次我们不捞尸，所以不用杀！”
说着，两人就上了船。
那船不大，只能容纳三四个人，也没有帆，只能靠水流，还有两根船桨。
按照周先生的话来说，如果水能让船飘过去，那这次捞尸就十拿九稳了，毕竟黄河圣女都同意了，谁敢不从！
站在船上，周先生也没有让我下水，只是跟我讲了几个规矩！
比如，是在水中直立的尸体，绝对不能捞，因为水中直立的尸是煞。
而尸煞，是最容易出事的尸体，如果碰见了，真的会出人命的那种！
再有就是，雷雨天气绝对不会出船捞尸，这点也很好解释，一是因为雷雨天的天气不好，老天爷不让挣这份钱。
二是雷声会惊动黄河圣女，容易出事儿。
另外还有就是，同一具尸体三次没有成功捞上船之后，就绝对不能再捞了。
三次还没有捞上来，就说明有怨气，这个时候强硬捞上来，捞尸人是要赔命哩！
周先生说着，表情也越来越严肃！
而我也越来越重视这个行业，以前本以为这个行业，就是拼胆子，拼力气，拼水性的。
可是了解过之后才知道，捞尸这个行业，对好多东西都有一定的涉及！
说了一会儿，周先生便带着我回来了，边撑船边说道：“刚才的事儿，你记心上就行，还有就是我们平常捞尸的时候，容易遇到的事儿。
一种是水孩子，也就是水猴子，那玩儿真凶，不过不要怕，那东西我不知道宰了多少！
还有水蛇之类的，有我在，这都不要怕……”
说这些，我倒是深信不疑！
刚进屋里的时候，就发现了好多水孩子的气，还有一些蛇皮，也都挂着。
想着，我也多了些底气。
有一个好师傅，还是靠谱的！
我想着，已经回到了屋子。
突然，又想到了八岁时候的遭遇，皱眉问道：“那我如果遇到黄河圣女呢？”
提到黄河圣女，周先生摸了摸，挂在脖子上面的一颗牙齿，念叨了几句才说道：“还能怎么办哩，十二年之内不能靠黄河之水。
不过你嘛……”
说到这儿，周先生到是故意卖了一个关子。
我也有点急性子，赶紧说道：“怎么，你倒是说啊！”
“娶了呗，还能怎么办？”周先生开玩笑的说着，没有多认真。
但是我的脑海中，却突然飘起那个老太太的样子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自从遇到那个老太太，只要提起黄河圣女，就会想起她
临近饭点，我也没有多留，就回家去了。
今天晚上在家住一天，以后就只能跟周先生住在村子东头，这是规矩。
第二天，我就抬着自己的行李，跟周先生一起住。
正好过两天，是汛期，也就是水面上涨的时候，这个时候的尸体最多。
网恋面基失败的，做生意赔钱的，赌场失意的，大多都结束在这条河里面。
黄河，承载了几千年的文明，承载了几千年的温柔，但是同时，也承载了世间的丑陋！
汛期的时候，生意最好，周先生为了锻炼我，也每天让我泡在水中。
说来也怪，以前差点被淹死，现在却还是非常喜欢水，还是大学里面著名的游泳健将。
我在水里面，也是非常自在。
三天后，汛期来了，我也终于第一次捞尸。
那是一个早晨，三四个人过来，当即把一万块钱拍桌子上，让我们一定要把尸体带回来。
虽然不敢保证一定，但我们还是出手了。
这一片的捞尸人不少，但是技术最好的还是周先生，所以找周先生的最多，据说以前最忙的一次，一天捞起来九头尸体！
这次，就拿出了大公鸡，放血，扔进河里。
虽然不是第一次上这个船，但我还是有点小紧张，毕竟是第一次见到尸体。
终于，在一个比较急的地方，发现了一具尸体。
就在水面上躺着，身体已经被泡发了，有些肿胖，虽然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，但是看到的时候，还是有些心惊。
“去吧！”周先生点了一根烟，静静的说道。
“我？”我有些惊讶，又问了一次，确定了一遍。
“水虽然有些急，但不算太大，旁边也没有其他的东西，尸体也没什么异样，非常适合你练手！”
听着周先生的话，我也是咬了咬牙，扑通一下就扎进河里。
确实很急，但我这点水性还是有的，稳定住身子，慢慢游到尸体旁边。
捞尸也是有步骤的，先用白布蒙在尸体上，取一根掺了黑狗毛的麻绳，绑在尸体腰上，然后直勾勾的扶着尸体，拉上船。
虽然第一次有些手忙脚乱的，但是办完这一切，还是比较顺利的。
周先生也嘬着烟说道：“不错，不错，第一次就这么顺利！”
可是，我再看向尸体的时候，才观察出来，这个人，竟然是邻居家傻子的媳妇儿！
也怪不得我不认识，刚才来的，都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，我离开家十四年。肯定不太清楚。
我们整个村，都姓墨，多少有点血缘关系，而自己家隔壁那个傻子，我叫二叔的，本命墨石
我二叔从小脑子就不好，长得又丑，也寻不到一个婆娘。
可是傻人有傻福，我二叔二十岁的时候，疯疯癫癫的去山上，却意外救下来一个妙龄少女，村里人都说是老天爷赏了一个媳妇儿。
因为当时闹得沸沸扬扬，所以我也听说了一点。
傻子，娶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媳妇儿，难免被人惦记。
有一天，二婶哭着跑到家，说村里有人骚扰她，可是二叔一句话也听不懂，只是在旁边傻笑。
而且，还不止一个人骚扰我二婶，也不止一次！
但是，村里人也不知道是谁，我二叔又是一个傻子，也没有人追究。
二叔不知道，但是二婶知道害怕，能不出门，就不出门，可是……
她怎么会投河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