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:那是谁
白晴是知道他爷爷的病情的,她点了点头,道:“要超度恶灵就要从”就要娓娓道来。
“这件事的起因其实还和我姐姐有关,几个月前的时候,我姐姐遇上了.......”
“不,不是这件事情,”郭天成摇了摇头,忽然抬起头,不给白晴闪避的机会,猛地迎上了她的目光道,“那我就问清楚一点好了,那个男人的鬼魂,到底是谁?”
白晴沉默了一会,似乎是没想到郭天成会问这个问题。
良久,她开口道:“是......另一个凶房师。”
.......
当晚,闹鬼别墅。
郭天成深吸了一口气,走下了白晴手下的车,只觉得肩膀和小腿疼的一抽一抽的,其它的部位倒是还好,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。
正在郭天成刚准备进豪宅的时候,白晴的司机忽然喊了郭天成一声:
“小子,你够狠,这次买卖完了你要是不死,我们小姐愿意和你交个朋友。”
郭天成愣了一下,然后说了一声谢谢。
司机对郭天成的平静态度表示震惊,说了一堆郭天成能踏上上流社会云云,不过郭天成告诉他,郭天成只在乎钱。
其实对于
白晴的身份绝对不低,若是能和她交上“朋友”,郭天成以后的生意可就好做多了。
不过,那都是活着完成交易之后的事情了。
皓月当空,但是却隐隐有几丝乌云精准的遮住了投注往别墅的月光,这座被恶灵附身的别墅此时好像放下了自己的伪装,隐隐之中鬼影绰绰,似乎在威慑着郭天成这个冒失的闯入者。
郭天成摸了摸手里的手提包,这里面的东西给了面对别墅里的恶灵的勇气。
“上了。”
郭天成对自己说着,然后踏入了别墅的大门。
穿过了玄关,进入了富丽堂皇的大厅,郭天成却没有直奔主题,直接走向二楼的房间,而是想要先去一次洗手间。
毕竟磨刀不误砍柴工,若是真的没出息被鬼吓尿裤子了,第二天就算活着出去,郭天成也没脸见人了。
如此苦中作乐的想着,郭天成循着记忆里的片段,打开了一楼某间厕所的大门。
“嗯?”
郭天成忍不住发出了一丝疑惑的声音。
因为郭天成记忆里的厕所,居然变成了一间卧室。
“可能是记错了吧。”
郭天成如此想着,关上了卧室的门。
这倒不是郭天成记性不好,实在是这间别墅太大了,而且认真说来,郭天成第一天被鬼缠住,第二天老和尚他们就来了,第三天又在医院听白晴讲了一天的故事。
认真的算来,这明明是郭天成来到这里的第四晚,但是,却是郭天成第一次想要认真的想要从别墅里找.....厕所。
不过似乎正验证了那句墨菲定律一样,人越渴望什么,就越是得不到什么。
郭天成打开了十几个房间,有卧室,有厨房,甚至连小型k歌房和健身房都被郭天成找到了,然而,就是没有找到厕所。
终于,再又一次找错了房间,站在一片郭天成又熟悉又陌生的走廊里。
看着这周围每一件都是郭天成熟悉的别墅装恒,郭天成却无论如何也走不出的走廊,郭天成终于确定了一件事:他,在这间别墅里迷路了。
或者说,郭天成被鬼打墙了。
在乡下老人口口相传的故事里,总是有这么一种故事。
它的主角或许是醉汉,或许是走夜路的行人,也或许是老人自己,他们行走在黑夜里的时候,会忽然失去方向,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离开的去路,直到天明,才会自行醒来或者被别人发现。
而这时候故事的主人公,实际上甚至没有离开他的出发点几步。
这就是鬼打墙,一种鬼怪的障眼法。
作为守墓人的爷爷一辈子喊醒了的鬼打墙倒霉蛋没有上百也有数十,郭天成自然知道怎么应付这种情况,不过郭天成却没有急着破解这个小小的障眼法,而是很淡定的坐在了墙边上,开始默默的恢复体力。
“你发现了啊。”一个男人的声音出现在了郭天成的耳畔。
郭天成抬起头,看到那个微胖的脸离郭天成的脸几乎没有距离。
我们两个甚至呼吸可闻。
如果他还能呼吸的话。
一道恐怖的创口粗暴的掀飞了他的半边脸,他的半个脑袋已经不见了,伤口处可以看到里面腐烂的血肉。
另外半个脑袋则努力表现着他生前最后一个表情——惊恐。
这个男人眼珠子暴突,大嘴可怕的张开,嘴唇却呈现出暗紫色,郭天成甚至不敢仔细去看他口中的是舌头还是蛆虫。
“是啊,鬼打墙而已。”
郭天成说着,努力的保持着语气平静。
“嗯。”
男人的声音从这个怪物的喉咙里发出,但是他的嘴完全没有动作。
“你告诉我镇魂的法器位置,我不杀你,你和我一样,只是一个倒霉蛋而已。”
他说着,半张脸缓缓的转过头来,似乎想要直视郭天成,一股腐烂的扑到了郭天成的鼻腔里,熏得郭天成几乎晕了过去。
郭天成努力的维持着平静,心跳却不能扼制的像是擂鼓一样响着。
郭天成咽了一口唾沫,以继续屏住呼吸不吸走半张脸的腐烂气味。
然后缓慢而坚定对他道:“不行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
男人的鬼魂低声自语道。
“那么,你去死吧!”
他的声音忽然变成了嚎叫似的哭喊声,一只半腐的大手忽然蒲扇似的抡起,直直的砸向了郭天成的额头,郭天成咬住牙,屏住呼吸,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拍向他的举手。
郭天成甚至感觉到了手掌煽起来的劲风吹开了郭天成的留海!
然后,那只手的动作戛然而止。
郭天成的一只手死死按着男人鬼魂的另一只手,而他的掌心处,一个小小的降魔杵已经刺穿了男人恶灵的手掌,把他死死钉在了地板上。
“镇魂.......法器,什么.......时候?”
男人的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,不断有黑色的恶风从他的身体里逸散而出,他像是一个漏气的大号气球一样迅速缩水,很快就变得干瘪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