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短暂交锋
人一走，房内那莫名的威压也随之消失。
楚云歌翻了个白眼，几步上前，凑近了那些散发出奇香的花草。
根据她脑子里断断续续的模糊记忆，这些东西的名字楚云歌不仅能一一对上，甚至还能粗略估算出价钱。
也许足够买下楚家的祖宅了。
楚云歌倒吸一口凉气，与此同时稚嫩的声音迟钝的出现。
“咦，本皇怎么忽然睡着了？”
这诧异的感慨还没过去，玉神魔像是忽然闻到了什么，一阵吸鼻子的声音以后，玉神魔沸腾了。
楚云歌能感受到自己的丹田开始燥热。
“你别一个激动，让我直接丹田爆裂而亡啊！”楚云歌小声急切提醒。
话音落下，耳边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。
楚云歌纤细的手指一动，将桌上的这些散发幽香的名贵花草往怀里一揽。
都不需要她再做些什么，眨眼间花草消失殆尽。
玉神魔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吁，也不等楚云歌问几声，似乎还砸了砸嘴巴，“好了，本皇要睡一觉，吸收这些神草的灵力。”
“……吃饱了就睡，你是不是属猪啊！”楚云歌咬牙骂了声，她知道情况不好，这时候可能正巧需要玉神魔出力。
谁知出声的下一瞬，玉神魔就打起了呼噜，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，反正是将楚云歌气得不轻。
毫无作用的混蛋啊。
房门吱呀一声开了，神情傲然的妇人缓步走了进来。
她身着华贵衣裳，发髻上还别着几个镶金嵌玉的簪子，白皙的手腕上更是，三四个镯子套了上去。
但极其令楚云歌想象不到的是，即便穿金戴银了，她竟也不显一丝的俗气。
稍微想了片刻，楚云歌想起来人的身份，嘴角微抿，露出个冷然的笑来。
“大小姐，二夫人唤您呢。”她朝着楚云歌作揖，表面上装得恭敬，眼底全是厌恶和轻视。
楚云歌早就料到有这一茬，轻笑后，跟在她二婶的心腹秦娘子身后，往大院子去了。
楚家最大的院子，住着楚云歌的二叔一家。
才踏进院子，正中央摆着的巨大雕像就让楚云歌连连摇头。
院中的观赏花草可不少，竟还有着一处喷泉。
这院子里的下人们都衣着华贵，比起楚云歌身上那一套普通的细布料子，要不是她的相貌和浑身的不凡气度，也许更衬得她才像是楚家的下人。
几步进了正厅，里头一位穿着素净，只有手腕上戴着个纯白玉镯子的美艳妇人，冷冷的视线扫过楚云歌。
这就是楚云歌的二婶，楚不岳的夫人，徐雅静，徐氏。
“不知二婶唤我前来，所为何事？”楚云歌明知故问，不但不给她二婶见礼，连面上的恭敬都懒得伪装。
这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，气得徐氏攥紧了手里的茶杯。
她哼笑一声，指尖骤然一松，茶杯稳稳砸在了楚云歌跟前，却没碎裂，将她不凡的修为显现完全。
“你还知晓我是你二婶？”徐氏的声音温润，听着总像是在跟人撒娇似的，“你忽的开了窍，我是为你高兴的。只是你欺压家中的姐妹，这我就不懂了。一笔写不出两个楚字，你还能随你逝去的母亲姓？”
无论是现在的楚云歌，还是从前那个不开窍的原主，这样的故作姿态矫揉造作，都从未喜欢过。
楚云歌微微眯起她那双勾魂的桃花眼，一时之间未曾回话。
“都是楚家人，我们尚且能容你一个废物待在楚家，不忧心你坏了楚家的颜面，将你视作大小姐来对待。你还有什么不满？”徐氏睁眼说瞎话，脸不红心不跳，瞧着十分坦然。
“将我视作大小姐来对待。”楚云歌复述一遍，忽的笑了，眉眼弯弯，“是了，住的不如楚暮雪的狗窝，吃的是糠咽菜，家中扫洒的下人都敢站在我头上作威作福，这确实是大小姐应有的对待啊。”
徐氏被当面拆穿，倒也仍旧维持着坦然，“你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，楚家留你，给你一席之地栖身，你还想如何？”
“想做这楚家的家主。”楚云歌回答的速度极快。
只是她的言语一出，徐氏和她的婢女都笑了起来。
徐氏抬手微微掩唇，“我看那，你是还没睡醒呢！”
“我是楚家家主楚不凡的独女，他如今逝世，原本就应由我接任家主之位。”楚云歌说话时，神情平静不带波澜。
话音落下，她浑身的威压放出，将自己不同于从前的一面显露无疑。
徐氏一时之间没有应声，暗暗打量着如今的楚云歌，眼波流转。
楚云歌的话十分在理，无论是哪个世家，都是如此。
但这楚家……
谁人不知谁人不晓，楚不凡的独女楚云歌天生没有灵根，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？
当楚家的家主？
痴人说梦罢了。
徐氏想通这些，反而将神情调整了过来。
她缓慢起身，一步一顿朝着楚云歌走了过去，随后轻轻抓住了楚云歌的右手，拍了几下手背。
“好了好了，二婶知晓你因着那些不开眼的下人气恼，如今你不是也要了她的性命作赔？”徐氏温声说话，一副楚云歌母亲的姿态去规劝，“今日这样的话啊，与我说说就算了，可不能出去说，万一被人以为你是那等白眼狼，二婶要心疼的。”
楚云歌不做声，静静瞧着徐氏打算演出什么花样。
她是不信黄鼠狼给鸡拜年这出的。
“一个下人，你动手打死了那就是她命不好。你是当主子的，做什么他们都应该受着。”徐氏笑意盈盈，还让身旁的下人给楚云歌拿了些东西。
楚云歌没接手，一双美目写着的分明是看透一切的玩味儿，“不必了，二婶留着给妹妹吧，这些身外之物，她最喜欢了。”
不愿再看徐氏像个神经病似的演戏，楚云歌转身就走。
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时，徐氏收敛了脸上的笑意，恢复她满脸的冰冷。
“确实是不再痴傻了，而且看她浑身的气度……似乎有些奇遇。”徐氏冷着脸出声，心里的算计不停。